#头条创作挑战赛#在保密局天津站和东北督察室,有两个军统特训班出来的大脑袋,他们就是少将站长吴敬中和中将主任李维恭。
吴敬中在历史上确有其人,李维恭的历史原型肯定不是文强,文强就是《特赦1959》中的那个“毒舌”刘安国,如果中将文强还继续担任军统(保密局)东北区区长、督察室主任,高级督察于秀凝上校、沈阳站站长陈明少将、中校总务科长晋升上校副主任的许忠义、中校行动队长晋升上校副主任的齐公子齐思远,是龙得盘着,是虎得卧着,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。
我们把天津站和东北督察室对照来看,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:两个老谋深算的大脑袋下面,都有四个精明强干的小脑袋,东北督察室有于、陈、许、齐,天津站有马、陆、李、余,也就是行动队中校队长马奎和李涯(齐公子原先也是督察大队长),情报处长陆桥山(陈明原先也是东北督察室情报处长),少校机要室主任晋升中校副站长的余则成——店小二许忠义应该是余则成一个不成器的学弟,两人的升官路线图有太多重合之处。
都是一个军统特训班高级教官带着四个学生或部下,吴敬中两袖金风腾空而去,李维恭两手空空死不瞑目,这两人的结局为何有天壤之别?我们且不管李维恭的历史原型是谁,也把马奎、陆桥山、于秀凝、陈明放在一边,只聊一个问题:吴敬中吴敬中能巧妙利用李涯余则成,李维恭却为何斗不过许忠义和齐公子?
细看之下我们就会发现,同为军统特训班高级教官,李维恭只配给吴敬中提鞋,他们的眼界、格局、胸襟、手腕,都不在一个档次上,李维恭好有很多东西,要向吴敬中好好学习。
如果一定要对号入座,那么齐公子齐思远就相当于一根筋李涯,店小二许忠义就相当于善财童子余则成。
郭德纲教徒弟,讲究“一个驴一个拴法”,也就是对不同的徒弟要采取不同的教导模式。
齐公子、许忠义、李涯、余则成这四个“学生”,有相同之处,也有不同之处,吴敬中是因材施教因人施管,李维恭却是胡子眉毛一把抓,谁都没教好,全都得罪了。
李维恭的初衷,跟吴敬中有些相似:两个斗成乌眼鸡的学生部下,一个干活,一个捞钱,功劳有自己一份,利润自己分大头。
但是李维恭基本失去了对齐公子和许忠义的掌控,他所忌惮的,是这两个学生“上面有人”。
齐公子的后台是小凯申蒋建丰,许忠义在戴笠、毛人凤甚至陈诚那里都很吃得开,所以他明知道齐公子不把自己放在眼里,许忠义谦恭的笑容背后,也藏着很多不屑,却不敢疾言厉色地训斥,这两个学生打架,他根本就阻止不了。
咱们再看看吴敬中,李涯骨头很硬,但是吴敬中几次冷嘲热讽地叱骂,马上拍灭了他的嚣张气焰:“本想露脸,结果把屁股露出来了。(袁佩林在李涯保护下丢了首级)”“把你的脑袋从脚后跟拿出来再用一次吧!(钱思明教授消失,比李涯还蠢的刘闪从箱子里爬出来)”
李涯不是低声下气地恳求“请您继续相信我”,就是挠着脑袋纳闷:“怎么可能呢?”
吴敬中知道李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,如果不经常敲打,就有可能蹬鼻子上脸,忘了天津站谁是老大。
吴敬中不停地给李涯安排苦活累活脏活险活,李涯的每次失误,都会让吴敬中抓住一个把柄,所以晋升余则成为中校、副站长的时候,吴敬中根本就不担心李涯从中作梗。
为了防止李涯反噬,吴敬中不但默许余则成在李涯晋升上校的报告上动手脚,还拖住李涯,为余则成争取时间,拿到了“李涯指使手下刺杀国防部二厅特派专员陆桥山”的口供。
睿智的读者诸君当然知道,李涯的晋升报告,是一定要由少将站长吴敬中审核签字盖章的,中校副站长余则成想做文章,必须得到吴敬中的允许;陆桥山遇刺现场抓到的李涯手下,在余则成的酷刑之下满手是血,估计指甲都拔光了,他想要啥口供拿不到?
吴敬中把李涯吃得死死的,李维恭却根本就掌控不住齐公子,在对待招财猫的态度和做法上,李维恭跟吴敬中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。
店小二许忠义和峨眉峰余则成的身份,李维恭和吴敬中二位老师都心知肚明。李维恭的做法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,这在吴敬中看来,简直比李涯和刘闪还愚蠢:你李维恭和许忠义原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你把许忠义卖了,他还不把你咬出来?
即使许忠义不反击,李维恭也难逃一死:他们合伙贪了那么多金条,毛人凤会不让他吐出来?那一年收益二十万美金的“干股”,还不够枪毙的?即使毛人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一向标榜清廉且又跟特务系统有仇的“土木系”首脑陈诚,又怎会放过这个打击保密局的大好机会?
身为军统特训班教官,四个下手都是自己的学生,李维恭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,四面楚歌后自寻短见,这就是眼界与格局的问题,也是胸襟与人品的问题,吴敬中才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。
吴敬中对余则成是既防范又重用,有时候还不动声色地进行保护啊,这就是保密局天津站少将站长与东北督察室中将主任的不同之处:吴敬中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,应该怎样得到;李维恭也知道自己要什么,却不知道怎样得到才更稳妥。
吴敬中已经看透世情、看清时局,鲁迅先生读史书,看见满纸写的都是“吃人”二字,吴敬中研究“凝聚意志保卫领袖”十五年,得出的结论是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”,所以他只要房子、车子、金子、票子,要不为了那点特权,他早就甩掉那个“位子”了。
不用余则成提醒,吴敬中也知道只有金条和美钞才站得住敲得响,所以他的第一要务是搂钱,对抓间谍、“包围大天津”不但毫无兴趣,还认为那很荒唐可笑——这场仗再打个一年半载就输了,几个偷鸡摸狗的特务还想翻天?笑话!
李维恭的眼神不如吴敬中好使,他那鼓鼓的金鱼眼,一只盯着权力,一只盯着钞票,最后弄成了斗鸡眼,两尺以外的东西都看不清,权力丢了,钞票也没保住——他要是在许忠义升为副主任的时候就打包走人,就是到了旧金山、北海道,也能富甲一方,可是为了给许忠义制造麻烦,他宁肯搭上自己的老命。
记得有这样一则寓言:猎人为了捉住贪吃的猴子,就在南瓜上挖一个能伸进猴爪的小洞,里面放上猴子爱吃的坚果,猴爪伸进去抓住坚果变成拳头,不管猎人如何追赶,猴子都不会撒开并抽出爪子,带着大南瓜又跑不动,最后只能吱吱叫着被关进笼子。
李维恭就是抓住坚果不肯撒爪的猴子,而吴敬中则是有舍有得的狐狸。两位军统特训班教官与学生的微妙合作与争斗,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:吴敬中世事洞明皆学问,李维恭一叶障目不见泰山。
吴敬中和李维恭的相同之处和不同点说完了,读者诸君看完《潜伏》和《渗透》之后,肯定也是感慨良多,有些很清晰的想法,在形成文字的时候,忽然变得十分模糊:李维恭的军衔比吴敬中高、权力比吴敬中大、学生比吴敬中多,为什么却把东北督察室弄得乱七八糟,最后还丢了自己的老命?